【九十九临】《蓝鲸》
食用说明♪
cp：九十九屋真一×折原临也
《蓝鲸》
少年的梦中有蓝鲸，庞大的身躯从海潮中托起歌声，从波浪里咀嚼着痛吟，从黑暗的海底泛起了带着青绿色彩的气泡。那势必是一种庞大的造物，和他所窥见世界的方寸——不可比拟。
折原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游戏了，从最开始，抱着玩一玩的心态，在手臂上画出一条蓝鲸。
晨间的咖啡在他端着的杯子里面散发着可口的气味，充裕着的是完整的生活气息。折原的手指伸进衣袖，整理自己的腕口，在触到那结疤的伤口时，目光暗了暗。他将咖啡放在桌上，将袖子理上去，疤痕是深红色，像是未凝尽的血液，和他之前看见的那些伤口没什么区别。
也许这个图案是一种勇气？他想，给了许多人：可以受着别人的恩惠死去。
几个月前，那个人叫他用小刀在手上刻下鲸鱼。他只是一愣，不由得笑了笑，拿起一支红画了笔在手背上画了一只四不像的鱼。他是珍视自己的人，会在洗澡后好好地称体重，也会在吃火锅前备好消毒碗筷，折原临也不是一个喜欢自我摧残的人——没人比那个人更明白。
那个人。
即使如此。
他沦陷了，就像旅者迷失在荒芜的城中。在那汪深蓝的海里，在那可以淹没羽毛的海域里。
那个人。
九十九屋真一——你的名字好奇怪啊。有这么多种喊法。
这也是他点开那封邮件的原因，也是伊始。
邮件里面是一些图片，他的儿时。折原看着屏幕的那张照片，小时候的自己站在庭院的桃树下拍照，夏季刚开始，桃花未谢败完，些许落在他的肩上。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是那么小，小到二十多年的自己一手就可以盖住这——“该死！”他听见自己的喉结在快速滚动，他可能有些激动，或者说［兴奋］。
过往对他而言就是尘埃，而现在，这封邮件抵达的目的才是他所关心的。邮件里说：画只鲸鱼吧。在手上。对，此时此刻你按在“自己”的手上。
I AM I
“因为是自己，所以无可替代，因为是自己，所以无可见证。你随时有放弃的权利，正如你希望自己安静地死去，放弃就是不安宁，就是很多人会随着你死去。”那是真一第一次接他的电话，在网络上，在他刻下那只鲸鱼的第二天。
然而。此刻的他，在画完这只鲸鱼之后，第二封邮件就来了。正如折原所想看见的那样。
“用你的小刀，我看见它放在了你的衣袋里。在手背上画。”
对，他关心的不是什么狗屁邮件，而是目的。谁能拿到他折原临也的东西？他想要知道。
好奇与欲望殊途同归，他摸出小刀，开始画。一笔一划，对着电脑画。彼时他轻笑一声，他才不会画什么鲸鱼，现在画的都是搜索的一只鲸鱼，乖巧极了。折原眨了眨眼，为什么不纹身呢？动作止了半秒，接着划下去。
他用干净的卫生棉处理伤口，也知道撒特殊的药粉去让伤口留疤。
第三封邮件是在一周后的下午抵达，与平时不同的是——当送水工慌张失措地解释这个东西不知道是谁干的——他看向那个桶，里面的水被换成绿色，有一尾鱼在里面。他喊送水工离开，温言细语。折原将那只鱼抓出来，发现已经快半死，一捏肚子，里面居然有东西。他拿小刀剖开，里面有非常小的纸条，用特殊的放水材料做成。
“推波助澜。”纸条这样写着。翻到背面，赫然是一个人的名字。
折原将纸条擦干，放在桌上，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输入名字。
是一位老太太，在池袋第二医院，嗯……病房就在小静的隔壁。
“呵……”他听见自己轻笑一声。
折原不敢太往医院里面走，平和岛是一头极其敏锐的野兽，他还没打算把自己直接交代，虽然省去了运尸体的钱。他在花园里面打听消息，很快知道老太太是被女儿送来的，可惜久病前头无孝子，住院费也没下文。
折原托身边一位陪自己女朋友的男士，请他去帮自己还在病床上的“老母亲”送花，一大束的康乃馨。他把故事编得极好，让那个男人频频点头。那堆花里有一些东西，或者说是“推波助澜”之物。
次日他在房门前，看见新的邮件，就知道他成功了。那位老太太要求回家，然后重新签了遗嘱，现在在敬老院，听说身体好得很。
“先让你看看世间美好之物，然后再死去，不是很棒吗？当你看着这些东西已经毫无感觉了，那就说明你对死亡的向往超越了一切，到那个时候，蓝鲸也必定会落骨于海。请始终记得你不是一个人。临也君。”电话里面，男人的声音动听，却似冬眠的兽类洞穴深处传来。
下意识地，折原挂断了电话。然后举起那个女子的照片，还是个少女，扎着双马尾。
“你不是真的想死去。”折原开口说着，语气里面包含着浓厚的失望。
他一步步来，从寄照片，到通讯诱导，直到今天他与“被害者”站在这个天台上面。
池袋的高楼风没有轨迹，他站在风中，半倾着身子，做出了聆听的姿势。折原看向楼下黑暗，下方有似血液旧迹一样的东西，拥有迸溅的趋势。
少女看着他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样说自己。她在内心一遍遍否认着：不是的不是的——生活于她已经没有美好的事情，她想死的。
“甘乐先生……”少女伸出手。下一刻，她被折原抛向了黑暗。
青年抓着她的一只手，非常温柔地问她：“真的想死掉吗？”
不是的。在少女否定的同时，折原也在否定。
这个游戏早就该有结束的一天，他听见街道传来的马蹄声，他松开手，看见少女坠入黑暗。手臂上的蓝鲸保持着同样下坠的模样，他想伸手入黑暗。
回家后，他梦见一汪湖泊，有海洋的色彩。巨大的波动在湖底，搅动他的夜晚不得安宁。他半睡半醒，醒来仍是那个点，过起和平时一样的生活。喝着咖啡，处理工作，偶尔去池袋逛逛，多了一项：等待。
“你知道什么叫做支点吗？”九十九屋给他打电话，开头就这样问起。
他一瞬间想到很多答案，比如撬动地球什么的。他相信九十九屋有这个念头。
“支点就是一个东西存在的点，类似骨架的支点，舞台的支点，可能是任何一种东西，当然，包括人生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他的目光移到了面前的棋盘上面，上面杂乱着许多棋子。
“梦很美，对吧？”折原的呼吸一滞。
“你是谁……”
“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问，可是拖了这么久。你想找我吗？那就活着吧，一直活着活着，总有一天你我会相遇的。”
少年的梦中有蓝鲸，庞大的身躯从海潮中托起歌声，从波浪里咀嚼着痛吟，从黑暗的海底泛起了带着青绿色彩的气泡。那势必是一种庞大的造物，和他所窥见世界的方寸——不可比拟。
年少时的记忆从深层被挖出来。
他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蓝鲸，刻痕有些淡去。
“想要死亡的人，分为两类，一种是真的想死掉，于是什么都没有留下；另一种是需要推力的。”
九十九屋话题一转：“那个老太太已经在敬老院自杀了哟。”
折原摆弄棋子的动作一顿。
“临也君，你喜欢的不是死亡，而是你所不知道黑暗。这个世界非常大，你会发现很多新奇的东西，我不过是你的领路人，或者说是导师。新宿、池袋、日本皆是小小的方寸之地。以人类社会为支点，衍生出的不同的大世界，代码、语言、文字又是另一种奇妙的世界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失衡了，临也君。”
“我会成为你新的人生的支点，临也。从你发现这个全新的世界开始。”
罪のない人はみなここに駆けつける
END
《蓝鲸》
日语的意思：有罪之人皆当奔赴此地。
我用百度翻译翻的。